拿破仑一世

拿破仑一世

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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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条目:拿破仑的加冕礼

1804年法国参政院因拿破仑在担任第一执政期间曾遭遇过数次刺杀,在信件中向拿破仑提议,也许需要建立“其他制度”,以保障拿破仑的遗产、国家安定[271]。同年3月28日,拿破仑回应道:“单单一条继承原则就能抑制反革命。”在舆论的支持下,议院各会一致同意建立拿破仑皇朝,并选定“皇帝”的称号[272]。1804年5月18日,元老院法令正式授与第一执政拿破仑为法国皇帝。除此之外,元老院还任命六位显贵组成帝国御前会议,第二执政让-雅克·德·康巴塞雷斯被封为帝国大法官;第三执政夏尔-弗朗索瓦·勒布伦被封为帝国大司库;约瑟夫·波拿巴被封为大选帝侯;路易·波拿巴被封为皇室统帅;欧仁·德·博阿尔内被封为首席国务大臣;若阿尚·缪拉被封为海军元帅[273]。拿破仑称帝后合并执政卫队和议会卫队为帝国卫队,并册封18位有功将军为“帝国元帅”。7月14日,在蒂雷纳子爵等民族英雄的遗骨移至荣军院的场合中,拿破仑首次授与了其建立的荣誉军团勋章。8月7日,是否赞同建立世袭帝国的全民公投结果公布,拿破仑的称帝得到人民的认同[274]。12月1日,拿破仑与约瑟芬·德·博阿尔内因担心1796年政府婚礼的效力不足,在加冕礼的前一天以天主教仪式成婚[275]。

《拿破仑加冕》,雅克-路易·大卫绘

1804年12月2日,拿破仑与约瑟芬在巴黎圣母院加冕[276]。上午10时,拿破仑乘坐非常华丽的加冕马车从杜伊勒里宫启程。上午11时,拿破仑抵达圣母院,换上拖到脚踝的镶金丝缎长袍,外层套著以墨洛温王朝的代表物——金色蜜蜂为主题的天鹅绒披风[277]。上午11时45分,拿破仑前往正式典礼,按照波旁王朝的礼制,教皇庇护七世在他的头部与双手上涂抹三层香油,但并未忏悔与服用圣餐[277]。拿破仑在加冕时使用两顶皇冠——代表罗马帝国的金色月桂花冠与查理曼加冕冠的复制品,正如与教皇排演过的情景,头戴月桂花冠的拿破仑亲自将查理曼加冕冠复制品举过头顶,象征自我加冕,并为身旁的约瑟芬加冕[278]。弥撒结束后,拿破仑发表加冕誓言:[279]

我立誓维护共和国领土完整性;我发誓尊重信仰自由与《政教协定》中的法规,尊重平等、政治自由、公民自由与保护国有财产;我发誓无法律规定绝不加税;我发誓维护荣誉军团制度;我发誓只为法兰西人民的利益、幸福与荣耀而统治。

第三次反法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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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条目:第三次反法同盟

1805年8月9日,英国、俄罗斯与奥地利等国组建第三次反法同盟[280]。联军投入超过40万人作战,其中包括25万名奥军与11.5万俄军,以及那不勒斯等国的部队,并可能得到普鲁士的支持[280]。奥军将分为三个主要部分,卡尔大公将指挥主力部队进攻北意大利,斐迪南大公与卡尔·马克将指挥第二支部队与俄军一同入侵南德意志,而预备部队则将部署在蒂罗尔以随时增援两处[281][282]。俄军则将分为三阶段进攻,米哈伊尔·库图佐夫将指挥第一阶段部队与奥军一同入侵南德意志,莱温·本尼希森指挥第二阶段部队,伊万·米赫尔松指挥第三阶段部队停留在立陶宛-普鲁士边境[280]。此外,反法联军还将对那不勒斯与施特拉尔松德派遣远征军[281]。拿破仑决定抢在联军集结完毕前进攻,于8月25日至8月26日指示贝尔蒂埃对“大军团”下达行军命令,法国陆军开始从海岸营地强行军至莱茵河,意图在俄军抵达中欧前击败奥地利[283]。马尔蒙的第二军、达武的第三军、苏尔特的第四军、拉纳的第五军及内伊的第六军将组成主力部队推进至莱茵河,而贝纳多特的第一军将停留在汉诺威、奥热罗的第七军将作为预备队[284]。9月10日,卡尔·马克率领奥军进入巴伐利亚,在乌尔姆等待俄军增援部队的到来[285]。9月25日,除了位于汉诺威的第一军与仍在国内的第七军外,法军主力部队抵达莱茵河一线[286]。

乌尔姆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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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姆战役中法军动向

9月26日至10月2日,法国“大军团”各军经不同地点渡过莱茵河,朝多瑙河方向推进[287]。10月3日,法军右翼(拉纳第五军、内伊第六军、帝国卫队、缪拉预备骑兵军)抵达路德维希堡与斯图加特前,法军中军(苏尔特第四军、达武第三军)向哈尔与英格尔芬根推进,法军左翼(贝纳多特第一军、马尔蒙第二军、巴伐利亚军)穿过普鲁士领土抵达维尔茨堡[288][289],法军整体逐渐顺时针旋转,从南北一线部署运动至平行多瑙河一线部署,准备包围住奥军的北面与东面[290]。10月7日,法军进攻多瑙河畔的多瑙沃特,苏尔特军、拉纳军与缪拉军开始从乌尔姆以东渡河[291][292]。10月8日,缪拉元帅在韦尔廷根击溃(英语:Battle of Wertingen)一支6,000人的奥军部队[292][293]。10月9日,苏尔特元帅攻占奥格斯堡与兰茨贝格,彻底切断奥军向东撤退的路线;内伊元帅在金茨堡击败奥军,在多瑙河南岸建立阵地[294][295]。同时,英戈尔施塔特周遭的贝纳多特军、马尔蒙军、达武军与巴伐利亚军也渡过多瑙河,防止西面的俄军前往救援奥军[294]。奥军司令卡尔·马克鉴于东面已被法军阻断,决定渡过多瑙河从北岸突围。10月11日,奥军2.3万人的突围部队进攻位于北岸哈斯拉赫与容金根间的杜邦(英语:Pierre-Antoine, comte Dupont de l'Étang)师,仅管后者仅有4,000余人,但奥军在付出惨重伤亡后撤回乌尔姆[294][293]。10月13日,苏尔特军迂回至梅明根,切断奥军撤往蒂罗尔的路线。卡尔·马克再次尝试突围,下令两支奥军部队向多瑙河北岸移动,但很快就被内伊在埃尔兴根击溃,一支部队撤回乌尔姆,另一部则继续向北逃窜,但被法军骑兵追击[294]。10月15日,法军各部包围乌尔姆,迫使奥军于19日投降。奥军进入巴伐利亚的部队损失6万余人,仅有金迈尔军未被重创[296][297]。

拿破仑准备进攻东面的库图佐夫部,下令内伊第六军与刚抵达的奥热罗第七军继续扫荡乌尔姆周遭的奥军残部,其余部队则向东追击俄奥联军[298][299]。10月26日,库图佐夫从布劳瑙向东方的韦尔斯撤退,并在半路与正赶来增援的奥军相遇。10月30日,法军前锋在里德击败(英语:Battle of Mehrnbach)奥军后卫部队,然后在隔日于兰巴赫击败(英语:Battle of Lambach)另一支后卫[300][301]。11月4日,俄奥联军撤至恩斯河东岸,尝试在该河迟滞法军攻势。11月5日,达武军进攻斯泰尔的联军部队,夺下恩斯河的渡桥[302]。拿破仑得知库图佐夫将继续向东撤退后,下令主力部队继续追击,并指派莫尔捷元帅指挥新成立的第八军前往多瑙河北岸迂回联军侧翼[303][304]。之后,法军前锋在阿姆施泰滕(英语:Battle of Amstetten)与联军后卫爆发战斗,后者成功迟滞法军追击。11月9日,库图佐夫下令经克雷姆斯转移至多瑙河北岸,烧毁桥梁将法军阻挡在南岸,放弃防守维也纳[305]。11月11日,库图佐夫进攻孤立在北岸的法军第八军,后者仅管人数远不及对手,但有序地防守直到撤至多瑙河[306]。11月13日,缪拉与拉纳用诈术夺下本该被炸毁的塔伯尔大桥,法军进入维也纳,得以利用未被炸毁的大桥抵达北岸[307][308]。缪拉随后追上俄军将军巴格拉季昂的后卫部队,但被后者假意和谈欺骗,让俄奥联军得以继续撤退至摩拉维亚。11月16日,拿破仑剧烈地斥责缪拉的行为,后者赶忙进攻并重创俄军后卫,但已让俄奥联军大部队逃脱[307]。11月20日,拿破仑抵达布吕恩,并决定将作战基地部署于此[309][310]。

奥斯特利茨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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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战略形势仍对法军相当不利,位于奥洛穆茨的库图佐夫部在得到增援后已达9万人,另有3万人将在年底前抵达;奥军除正从北意大利移动至维也纳周遭的卡尔大公部9万人,还有位于波希米亚的斐迪南大公部1万人;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与普王腓特烈·威廉三世签订《波兹坦条约(英语:Treaty of Potsdam (1805))》,后者承诺如果他未能调解法俄间的矛盾,普鲁士将加入反法同盟,给予多达10万生力军[311][312]。而位于库图佐夫部与卡尔大公部之间的法军仅有10万人,其中苏尔特的第四军、拉纳的第五军、帝国卫队及辅助骑兵约5万人位于布吕恩,达武的第三军、莫尔捷的第八军及辅助骑兵约5万人位于维也纳周边[313]。拿破仑鉴于法军的位置非常不理想,设想联军各种可能的进攻路线及该如何反制。在东北面,他下令缪拉的骑兵军分成三列部署在奥洛穆茨至布吕恩的道路,第一列由两个轻骑兵旅位于维绍、第二列由一个龙骑兵师位于劳什尼茨、第三列由两个重骑兵师位于普索里茨,苏尔特的第四军占据普拉岑高地,拉纳的第五军、乌迪诺的掷弹兵师及帝国卫队位于布吕恩周遭;在西北面,他下令贝纳多特的第一军分成两列部署在布德维斯,第一列由巴伐利亚部队组成、第二列由法国部队位于伊格劳,负责打通往多瑙河的道路并将斐迪南大公部限制在波希米亚;在南面,他下令达武的第三军分散,占领布吕恩与维也纳间的重要节点[314][315]。

法军军官团在奥斯特利茨战役

11月28日,俄奥联军前锋与法军骑兵交火后占领维绍。拿破仑于当日下午4时得知消息后,于下午7时向贝尔纳多特、达武及几位骑兵司令发去集结命令,然后下令前哨骑兵后撤、苏尔特军放弃普拉岑高地撤退至哥德巴赫溪后方[316]。拿破仑随后派出特使萨瓦里(法语:Anne Jean Marie René Savary)提出要与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会面,营造出他并没有要作战的假象,并在沙皇特使多尔戈鲁科夫公爵(英语:Peter Petrovich Dolgorukov (general, born 1777))来访时要求部队假装陷入混乱[317][318]。12月1日,俄奥联军穿过奥斯特里茨村,开始爬上法军撤出不久的普拉岑高地。拿破仑故意撤出该处并过度延展其右翼,诱使联军进攻该处[319]。12月2日上午6时,法军各部队按照预定计划进入起始位置,北翼为位于桑通山周围的拉纳军、中军为位于吉尔齐科维茨村与蓬托维茨村间的苏尔特军、南翼为位于哥德巴赫溪宽五公里正面的勒格朗师[320][321]。而在后方,贝纳多特军将作为预备队支援第一线部队、缪拉预备骑兵军将填补拉纳军与苏尔特军之间的缺口、乌迪诺掷弹兵师与帝国卫队位于拿破仑总部所在的楚兰山周遭[321]。最后,达武军仍在赶赴战场,准备支援南翼的勒格朗师[320]。12月2日上午7时,联军开始走下普拉岑高地进攻法军,奥斯特利茨战役爆发。在南面战场,联军前卫金迈尔部进攻特尔尼茨村,双方在村庄中不断交手,联军直到增援抵达后于上午9时夺下特尔尼茨[322]。与此同时,联军也对稍北的索科尔尼茨村及索科尔尼茨堡发动进攻,同样在上午9时夺下两要地,基本控制南翼哥德巴赫溪的关键渡河点[322]。然而此时达武军的弗里昂(英语:Louis Friant)师与布尔西耶(英语:François Antoine Louis Bourcier)骑兵师赶到战场,进攻特尔尼茨村及索科尔尼茨村,迫使联军停止渡河撤回东岸,成功以9千名法军拖住近4万名俄奥联军[323][324]。在中路战场,拿破仑观察到普拉岑高地的动作后,于雾气消散时下令苏尔特元帅进攻,后者立即命令麾下的圣伊莱尔师与旺达姆(英语:Dominique Vandamme)师着手行动,前者进攻普拉岑高地西南部的普拉岑堡,后者进攻高地东北部的老葡萄园[325]。法军发动迅猛的攻势占领重要阵地,而联军迅速调动预备队,企图重夺普拉岑高地,双方展开激烈的争夺战。俄奥联军在两个小时的拉锯战中,多次尝试击退法军未果,其阵线中央被苏尔特军突入,南北两翼战场彻底被分开[326][327]。在北面战场,法军与联军的骑兵战斗了整个上午,直到中午后法军步兵与骑兵发动反击,迫使联军溃退[328]。最后阶段,苏尔特军从普拉岑高地进攻南翼的俄奥联军,正与达武军对峙的联军腹背受敌、陷入崩溃,部分士兵涉险经冰冻的萨钱湖逃脱,部分则被歼灭,下午5时战斗落幕[329]。

12月4日,拿破仑与神圣罗马皇帝弗朗茨二世签订停战协议,结束第三次反法同盟战争的主要战局[330][331]。12月26日,双方签订《普雷斯堡和约》,奥地利帝国需支付大笔战争赔款、割让威尼托与蒂罗尔、放弃其在中欧地区的影响力[330]。这项和约导致法国附庸国意大利王国的扩张,以及神圣罗马帝国事实上的灭亡。隔年7月,拿破仑统治的莱茵邦联成立,成员包含被其升格的巴伐利亚王国、符腾堡王国、巴登大公国等[330]。

第四次反法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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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5年12月15日,拿破仑派遣代表与普鲁士王国代表签署《美泉宫条约(英语:Treaty of Schönbrunn (1805))》,要求普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割让安斯巴赫、纳沙泰尔及克莱沃公国三地,并与法国结成反英联盟,以换取后者渴望的汉诺威选侯国[332][333]。1806年2月25日,普鲁士同意条约并并吞汉诺威,开始对英贸易制裁。同年7月12日,拿破仑决定要组建莱茵邦联,并得到普王的支持。然而普王后来发现拿破仑并没有打算让普鲁士主导这个邦联,普鲁士朝堂反法情绪随之爆发。同年7月底,普王更得知拿破仑打算重占汉诺威,以将此地重归英国换许英法两国间的和平[333][334]。普鲁士王国遂于8月9日总动员,并于同日向俄罗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要求结盟[333]。普王任命不伦瑞克公爵斐迪南为普军总司令,并要求萨克森选侯国与黑森佣兵一同动员[333]。拿破仑不曾料到普鲁士会突然背弃与法国的联盟,直到9月初得知普军已向南推进至边境上,遂打消让法军大部队从德意志撤回本土的念头,并下令召集1806年级的新兵[335]。9月15日,拿破仑在知悉普军已经进驻萨克森后下达行军命令,要求奥热罗的第七军、内伊的第六军及贝纳多特的第一军需在10月2日以前分别在法兰克福、纽伦堡和安斯巴赫集结;达武的第三军及勒菲弗第五军需在10月3日以前分别在班贝格和柯尼希斯霍芬集结;苏尔特的第四军需在10月4日以前在安贝格集结;路易·波拿巴的荷兰王国军及莫尔捷的第八军需担任牵制部队[336][337]。

耶拿战役与占领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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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5日,拿破仑离开巴黎前往美因茨,然后再度启程于10月2日抵达维尔茨堡,从贝尔蒂埃元帅手中接过指挥权[338][339]。他决定将部队分成三支并行的主力纵队,组成能够迅速相互增援的“营方阵”行军阵形。10月7日,拿破仑下令法军进入萨克森领土,穿过图林根山脉的三处通道[340][341]。10月9日,法军中军前锋贝纳多特第一军在施莱茨与普军交战,迫使后者撤至奥马[342]。10月10日,法军左翼前锋拉纳第五军在萨尔费尔德击溃普军,并击毙路易·斐迪南亲王[340]。10月11日,拿破仑得知位于北方的埃尔福特周遭聚集了大股普军,遂下令法军向左转90度,试图包抄普军主力的侧翼,切断后者与柏林间的联系[343][344][345]。他下令拉纳第五军及奥热罗第七军作为前锋前往耶拿,达武第三军作为中军前往瑙姆堡,贝纳多特第一军与缪拉骑兵军作为右翼前往蔡茨等地,最后苏尔特第四军、内伊第六军及帝国卫队作为主力[343]。10月13日,拿破仑得知位于魏玛附近的普军主力正在向北撤退后,下令主力部队朝拉纳所在的耶拿前进,以防普军后卫部队向其进攻[346][347],并下令达武第三军与贝纳多特第一军向阿波尔达推进,准备从北方进攻普军左翼[348]。同日下午,拿破仑抵达耶拿,法军此时已控制了耶拿旁的部分高地[349][350]。

拿破仑在耶拿战役检阅部队

10月14日上午6时,正面战场的拉纳军中的加赞师与絮歇师分别进攻据守科塞佩达村与克洛瑟维茨村的普军,于上午9时夺下克洛瑟维茨村,并迫使普军撤出科塞佩达村[351]。在东面战场,苏尔特第四军的圣伊莱尔师意外地与从多恩堡赶来的普军相遇,在重整阵形后击溃其部,并威胁到中路战场正反攻的普军,迫使后者向维尔岑海利根村撤退[351][352]。与此同时,刚赶到战场的内伊误认法军情况危急,遂未经请示即率部向普军冲锋,但因势头过猛险些陷入包围[353]。拿破仑随后派遣拉纳军、奥热罗军与帝国卫队前去解围,击退普军救出内伊军[354]。之后,拉纳命令部队散开,从各隐蔽地射击普军阵形,然后再向其发动正面进攻,辅以苏尔特军于右翼、奥热罗军于左翼的迂回包抄,切断普军主力部队与余部的联系[355][356]。中午时分,拿破仑下令总攻击,法军的推进使普军不断后撤,最终在缪拉统领的骑兵冲锋下彻底崩溃[357]。之后,一支从魏玛赶来的1.5万名普军援兵抵达战场,但很快就遭遇到拉纳军与圣伊莱尔师的猛烈打击,在撤退中被法军胸甲骑兵击溃[357]。同日上午,北方的达武元帅因贝纳多特拒绝合兵,只好率领2.6万名法军独自从瑙姆堡向阿波尔达推进,但在上午7时意外地与普军6.3万人的主力部队相遇[348]。普军出乎意料地未能突破法军阵线,反倒被法军的反击击败,在撤退经过布特尔施泰特时与来自耶拿战场的溃兵相遇[358][359]。

拿破仑随后将部队分为两部,苏尔特第四军、内伊第六军与缪拉骑兵军向北追击普军主力,贝纳多特第一军与达武第三军则剑指柏林。10月16日,缪拉与内伊在爱尔福特俘虏1.2万名普军。10月17日,贝纳多特在哈雷大败普军。10月24日,法军骑兵进入柏林,而达武军在隔日因其功绩在城中胜利阅兵[360][361]。10月28日,缪拉在普伦茨劳迫使1.4万名普军残部投降。10月29日,拉萨尔轻骑兵旅在帕瑟瓦尔克与斯德丁之降俘虏近1万名普军。11月6日,三支法军进攻吕贝克,在两日中杀伤或俘虏近2万名普军。11月8日,内伊军在马格德堡迫使2.5万名普军投降,普军至此已有14.5万人被歼灭[360][362]。11月21日,拿破仑签署《柏林敕令》创建“大陆体系”,意图切断英国与欧洲大陆间的贸易,迫使英国和谈[363]。

冬季战局与弗里德兰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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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4日,拿破仑离开柏林,跟上逐步推进至波兰的法军大部队,准备与从东面进军的俄军交战[364]。然而后者决定避其锋芒,撤退过维斯瓦河,让法军于11月28日轻松占领华沙[365][366]。法军进入波兰地区后,补给能力与行军条件大幅下降,而俄军的两个主力军团本尼希森军团与布克斯赫夫登军团则因将军相处不睦、缺乏人力,并不打算在总司令米哈伊尔·卡缅斯基(英语:Mikhail Kamensky)抵达前与法军交战[367]。之后,拿破仑将部队分为两翼,右翼达武第三军、拉纳第五军及奥热罗第七军前往华沙附近与维斯瓦河上游,左翼贝纳多特第一军、内伊第六军及苏尔特第四军前往托伦,缪拉骑兵军则位于两翼之间[367]。10月23日晚,拿破仑下令达武第三军的莫朗(英语:Charles Antoine Morand)师夜袭恰尔诺沃的俄军阵地,其余部队也在别处击退俄军,突破弗克拉河,迫使俄军大部队向东渡过纳雷夫河撤退[368]。10月26日,双方分别在戈维明(英语:Battle of Golymin)与普乌图斯克(英语:Battle of Pułtusk (1806))爆发战斗,法军在前处以优势兵力压制俄军,迫使其于夜晚时撤出阵地;在后处则仅以拉纳第五军进攻两倍于己的俄军大部队,不过其虽然深陷危局,但在达武第三军的居丹(英语:Charles-Étienne Gudin de La Sablonnière)师抵达后稳住阵脚,直到夜间俄军司令本尼希森下令撤退[367][366]。1807年1月,双方皆进入冬营状态,就地修整等待再战[369]。

《拿破仑在埃劳的战场上》

然而第六军军长内伊元帅出于其部队所在地环境糟糕,决定向东北方向寻找更佳的地区,并在得知该方向仅有些许联军部队后,下令直接进攻柯尼斯堡。之后,拿破仑迟来的冬营命令到达他的指挥处,使其决定赶紧向后撤退,但已发现其踪迹的联军总司令本尼希森遂下令围歼内伊第六军[370][371]。内伊随后向贝纳多特元帅求援,后者于1月25日在莫伦根进攻(英语:Battle of Mohrungen)俄军前锋,成功击退后者使法军脱离危险[372]。拿破仑得知目前情况后决定围歼俄军主力军团,下令内伊第六军及贝纳多特第一军继续向西撤退,诱敌深入,而主力部队则迅速北上,切断俄军退路[370]。然而法军总部传给贝纳多特的信件被意外拦截,本尼希森遂得知他的作为是“盲目地冲向毁灭”,立刻下令部队向东撤退[370]。俄军最终撤退至普鲁士-埃劳(德语:Kreis Preußisch Eylau)城附近,在城后建筑了一个由西北向东延伸的阵地。2月7日,法军与巴格拉季昂指挥的俄军后卫部队就埃劳城爆发残酷的争夺战,最终在夜晚攻占该城[370][373]。尽管法军与俄军的人数悬殊,拿破仑仍决定在2月8日进攻,期盼其正面部队能在其余部队抵达前拖住俄军[374]。2月8日上午8时,俄军炮兵开始轰击法军阵线,埃劳战役爆发。拿破仑下令苏尔特军与奥热罗军开始进攻俄军正面,以助达武军对俄军左翼的迂回攻势。上午10时,苏尔特军的圣伊莱尔师与奥热罗军顶着暴雪进攻俄军左翼正面,但奥热罗军却因为风雪偏离了预定方向,直接地步入双方炮兵的火网之中[375]。该军的德雅尔丹(英语:Jacques Desjardin)师意外地冲入俄军之中,很快就因为来自多方的打击而溃退,而欧德雷(英语:Étienne Heudelet de Bierre)师也同样被俄军击溃,全军不到一小时即伤亡超过5,000人[376]。拿破仑随后下令缪拉立刻对俄军反击,以补上法军中路的缺口,后者遂率三个骑兵师向俄军冲锋,其中多普尔胸甲骑兵师迅速切开俄军阵型,但也因势头过猛反被包围[377]。拿破仑于是再派出近卫骑兵冲击俄军阵线,成功救出被包围的胸甲骑兵师,之后双方中路的作战陷入僵局[378]。中午过后,达武军与苏尔特军的圣伊莱尔师迂回突破俄军左翼阵线,迫使其放弃村庄撤至中路高地,本尼希森赶忙调派部队前去增援,但未能阻止法军继续推进[379][377]。然而此时普军莱斯托克(英语:Anton Wilhelm von L'Estocq)部抵达战场,使联军多出一支生力军,得以将部队投入已濒临崩溃的左翼,开始反攻达武军[380][370]。而法军内伊军却也在不久后抵达,使联军决定暂缓进攻,双方在下午10时结束战斗[377]。俄军在晚间撤出战场,而法军则停留几天后移动至帕萨格河与维斯瓦河下游间[381][382]。

弗里德兰战役中的拿破仑

拿破仑开始就新一轮的战役做准备,除派遣勒菲弗第十军围攻但泽外,他还加紧从国内提前征招1808年度的新兵及从附庸国中动员部队,并将前线部队调至后方休养,使法军总兵力在1807年5月时远超联军[382]。5月30日,俄军总司令本尼希森得知但泽要塞已经沦陷,遂决定先向法军进攻,以免落入被动局面[383]。6月上旬,俄军主力从多方向进攻孤立突前的内伊第六军,试图将后者歼灭。然而俄军的攻势并不协调,让内伊得以倚靠地形稳健防守,成功从帕萨格河东岸撤回西岸[384]。6月9日,随着拿破仑抵达一线战场,本尼希森下令俄军撤回海尔斯贝格。拿破仑随即下令部队追击,双方于隔日在海尔斯贝格爆发战斗(英语:Battle of Heilsberg),法军多次进攻仍未能突破俄军阵地,双方再度陷入僵持状态[384]。然而本尼希森在听闻达武军已经迂回至其右翼后,下令全军放弃阵地撤退过阿勒河[384][383]。之后,拿破仑将部队分为两部,达武军、苏尔特军及缪拉骑兵军向北前往攻占柯尼斯堡,其余部队则继续向东[385]。6月13日,法军大军团前锋拉纳预备军在弗里德兰与俄军后卫交火,本尼希森因受迫于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要求其与法军决战的命令,决定趁法军兵力薄弱,集中兵力进攻该部[386]。拿破仑得知消息后下令部队全速增援,于6月14日下午抵达战场。下午5时,拿破仑下令主力部队进攻俄军南翼,内伊军先穿过森林向俄军冲锋,其后维克托军的杜邦(英语:Pierre Dupont de l'Étang)师也发动进攻,该军之炮兵司令塞纳蒙(英语:Alexandre-Antoine Hureau de Sénarmont)下令炮兵走在部队最前,其麾下炮兵不断向前移动及射击,发射的霰弹重创俄军部队,使后者逐渐溃退[386]。下午8时,法军攻入弗里德兰镇内,双方继续激烈交火直至11时[387]。

1807年6月19日,俄军总司令本尼希森向法军求和,双方于21日正式停火[387][388]。6月25日,拿破仑与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在蒂尔斯特附近的停火线涅曼河中央上的木筏会面,而普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则无缘参与[389]。两者在第一天畅谈了两小时,然后在隔天邀请普王参与会议。之后几天夜里,拿破仑与沙皇间谈论许多哲学、政治和战略议题,直到法俄双方于7月7日签订和约后结束[390]。这纸条约与9日法普双方签订的和约一起,被统称为《提尔西特条约》。此条约宣告法国与俄罗斯结盟,双方分别统治西、东半欧洲[388]。俄罗斯与普鲁士加入大陆体系;易北河以西的普鲁士领土成为独立的威斯特法伦王国,由拿破仑的幼弟热罗姆统治;原属波兰的普鲁士领土成为独立的华沙公国,由拿破仑的盟友萨克森国王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统治[391][392]。普鲁士领土减少三分之一,仅剩450万人口,兵力被限制在4.2万人,并需赔付1.2亿法郎[392]。

入侵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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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7年提尔西特条约签订后,拿破仑决定扩大大陆封锁体系,将征服葡萄牙视为当务之急[393]。1807年10月27日,法国与西班牙签订枫丹白露条约,法西两国将派出联军进攻葡萄牙,并将其拆分成三个国家[394][395]。法军将领朱诺率军越过比利牛斯山与西班牙合兵后,于11月30日进入里斯本[396]。葡萄牙王室流亡巴西后,法国的盟国西班牙陷入了政治危机,国王卡洛斯四世与其子费尔南多相互争斗,拿破仑开始掌控西班牙的政局[395][397]。1808年3月17日阿兰胡埃斯爆发起义,卡洛斯四世与其首相曼努埃尔·戈多伊被推翻,19日费尔南多王子即位[398]。几天后,原就控制许多西班牙城镇的法国军队占领马德里。5月2日,正当拿破仑在巴约讷会见卡洛斯与费尔南多父子时,马德里爆发民众起义,而拿破仑在几日后便将哥哥约瑟夫扶上西班牙王位[399][400]。随后西班牙全国接连爆发起义,法军未能如设想一般控制西班牙[399]。杜邦(英语:Pierre Dupont de l'Étang)将军指挥的1.8万法军于7月19日在拜伦投降,朱诺将军的部队也在8月被韦尔斯利赶出葡萄牙,欧洲开始脱离法兰西帝国的控制[401][402]。

图德拉战役后的拿破仑

震怒的拿破仑决定亲自干预西班牙战场,他先在与俄罗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会面的会谈中认可俄罗斯对芬兰与波兰的控制,接着威吓普鲁士与奥地利,还向英国提出和平协议,以防止他国干涉[403][404]。之后,他解散“大军团”,将该军团中的13万人调至西班牙战场,与8万新军组成新成立的西班牙军团(Armée d'Espagne)[403]。这支军团将面对12.5万人的西班牙一线部队、8万人的西班牙二线部队、民兵以及远道而来的英国部队[405]。拿破仑计划勒菲弗第四军与维克托第一军进攻布莱克(英语:Joaquín Blake)的部队,内伊第六军与蒙塞第三军进攻卡斯塔尼奥斯(英语:Francisco Javier Castaños, 1st Duke of Bailén)与帕拉福斯(英语:José de Palafox y Melci, 1st Duke of Zaragoza)的部队,将西班牙军队的两翼歼灭,而他本人则率领主力部队进攻西班牙中路[406][407]。然而由于勒菲弗的冒进,布莱克的部队免于覆灭的命运。尽管如此,维克托军还是在11月10日追上布莱克的部队,在埃斯皮诺萨将其击溃(英语:Battle of Espinosa de los Monteros)[408]。与此同时,苏尔特元帅指挥的主力部队前锋在加莫纳尔战役打垮西军,使西班牙中部地区门户大开[409]。在右翼与中路都取得成功后,拉纳元帅指挥的第三军也在几天后的图德拉战役击溃敌军,瓦解左翼的威胁[410]。11月30日,法军中的波兰骑兵在索莫谢拉战役中,以一个中队之力夺下四个西班牙炮兵阵地,打通通往马德里的道路[411][401]。12月4日,拿破仑进入西班牙首都马德里[412]。

拿破仑决定继续征服西班牙南部与葡萄牙,抵达不久的莫尔捷第五军与第三军会合,投入血腥的萨拉戈萨围城战;圣西尔第七军前往巴塞罗那,开始征服加泰罗尼亚地区;苏尔特的部队前往卡斯蒂利亚与莱昂地区,镇压当地的起义;勒菲弗第四军与维克托第一军分别向里斯本与塞维利亚推进[413]。11月28日,英国远征军司令约翰·摩尔(英语:John Moore (British Army officer))下令西班牙地区的所有英军避战[414][415]。然而摩尔因为一些错误情报,决定取消撤退,在萨拉曼卡集中兵力后主动向北朝拿破仑进攻[416]。拿破仑发现摩尔的行踪后,立即集中兵力试图歼灭这支部队,摩尔的部队被迫向科鲁尼亚撤退[417]。1809年1月1日,拿破仑将追击英军的任务转交给苏尔特元帅,改为处理其他重要事务[418][419]。1月16日,法军与英军在科鲁尼亚爆发战斗,英军司令摩尔意外毙命,英军搭乘舰队撤离[420]。法军在1808年的雷霆一击虽重创了西班牙正规军,但并未瓦解西班牙的抵抗,最终让此地成为法兰西帝国崩溃的推手[418]。

第五次反法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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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9年初欧洲的战略形势图

1808年10月,拿破仑解散“大军团”,从德意志地区撤出10.8万人,以支援在西班牙作战的法军,剩余部队7.5万人则改组为“莱茵军团”,由达武元帅指挥[421]。这让奥地利帝国中的主战派在朝堂上声势大振,并得到皇帝弗朗茨二世的支持。奥军总司令卡尔大公虽对能否成功有所怀疑,但还是接受奥皇的决策开始备战及动员部队[422]。第五次反法同盟正式成立,成员国包含奥地利、英国、葡萄牙、西班牙、西西里及撒丁等国,但主要由奥地利负责对法战争[423]。1809年1月23日,拿破仑回到巴黎,提前征招1810年度的新兵,为即将爆发的中欧战事筹组兵力,并要求法国的德意志盟国必须动员,将部队置于法军指挥下[418]。他指派贝尔蒂埃为新成立的“德意志军团”司令,在3月30日为他拟定好面对战况时的作战策略[424]。该策略共有两套方案:ㄧ、如奥军在4月15日后进攻,法军将分成四个集团:达武的第三军部署在纽伦堡以北,拉纳的第二军与贝西埃的骑兵预备队部署在雷根斯堡,勒菲弗的第七军掩护慕尼黑到施特劳宾附近的多瑙河地带,马塞纳的第四军部署在奥古斯堡以北的莱希河[425]。二、如奥军在4月15日前进攻,法军将集中在多瑙沃特、英戈尔施塔特与奥古斯堡区域[426][425]。

雷根斯堡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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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9年4月10日上午3时至4时时分,奥地利陆军越过国界进攻法国盟国巴伐利亚[427][428]。奥军的进展十分顺利,仅有恶劣的道路状况与冻结的雨水减缓了他们的推进速度,其在4月15日已兵临伊萨尔河[427]。拿破仑对奥军的进展感到惊讶但并不担忧,因为他认为他早已将对敌方案详述给“德意志军团”司令贝尔蒂埃,然而后者搞错了两套方案的使用,下令法军无目的地行军与反行军,使部队陷入混乱与危机[429]。奥军主力即将直插雷根斯堡以南的破口,并向孤立在雷根斯堡的达武第三军进攻[424][430]。4月17日上午4时,拿破仑抵达多瑙沃特,在收到局势报告后开始调度,利用第三军与第七军牵制住奥军,其余法军则向奥军主力后方进攻[431]。

埃克米尔战役,1809年4月

4月19日,从雷根斯堡向西南撤退的达武第三军在托伊根-豪森遭到奥军拦截,然而法军成功击败两倍与己的敌军,打通与大部队会合的道路[432]。4月20日,拿破仑在阿本斯贝格之战中粉碎奥军的左翼部队,迫使该部队撤退超过12公里,并与大部队分开[433]。拿破仑遂误以为他打击的是奥军主力,决定继续追击,在4月21日的兰休特战役后将敌军驱过伊萨尔河[433]。4月22日,拿破仑收到达武的求援信,得知埃克米尔的法军正被卡尔大公亲率的奥军主力进攻[434][431]。拿破仑率部急行军至北,袭击卡尔大公的侧翼,惊讶的奥军向雷根斯堡的多瑙河桥头溃退[434]。4月23日,追击的法军在雷根斯堡与卡尔大公的后卫交战,最终夺下整座城市与渡桥,奥军撤往波希米亚[431][435]。法军在数天的战役中赢得五场战斗,以自身损失1.6万人的代价,给予奥军4.5万人至5万人的损失[431][434],奥军仅因控制着雷根斯堡才没有被歼灭[434]。拿破仑于日后忆及此役时,曾誉之为其“平生最伟之战”,盖因其于数日之间彻底逆转战局走势[434]。

拿破仑战胜之余威,于4月24日决意进军维也纳,而不是追击卡尔大公的主力军团[436]。乃以马塞纳第四军担任前卫部队,命其追击先前撤退的奥军左翼。4月27日马塞纳渡过因河,至5月3日于埃珀斯贝格迫使奥军撤退。5月8日,被追击的奥军部队渡过多瑙河与卡尔大公的主力会合[437]。5月13日,在拿破仑离开巴黎的三十天后,法军攻陷奥地利帝国首都维也纳[438]。

阿斯珀恩-埃斯灵与瓦格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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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珀恩-埃斯灵之战

拿破仑攻陷维也纳之举,重创奥地利的战争潜力,并震慑潜在的反法同盟成员,但未能迫使卡尔大公在多瑙河以南与其决战[438]。他原先冀望经维也纳渡过多瑙河之计,也因奥军摧毁所有渡桥而破灭[438]。之后,法军选定多瑙河上的洛鲍岛为新渡河点,周密准备后于5月19日占领该岛,然后继续架桥前进,于5月20日占领北岸的阿斯珀恩村与埃斯灵村[439]。同日下午3时,卡尔大公得知法军正在渡河,于是下令全军向前推进,布阵成长12公里的弧线[440]。8月21日,卡尔大公下令进攻已经过河的法军,奥军主力军团(Hauptarmee)拥有多达9.8万人和292门火炮,而马塞纳元帅指挥的北岸法军只有2.4万人和40门火炮(包含三个步兵师、4,500名轻骑兵与2,500名重骑兵)[441][442]。此时拿破仑准备调兵支援马塞纳时,汹涌的多瑙河冲垮了法军的渡桥[438]。他于是改变法军的部署,下领马塞纳指挥莫利托师与勒格朗(英语:Claude Juste Alexandre Legrand)师把守阿斯珀恩村,拉纳指挥布代(英语:Jean Boudet)师把守埃斯灵村,贝西埃指挥骑兵部队部署在两村之间[442][443]。两军交锋后,阿斯珀恩村的法军在重压下丢失了部分村庄的控制权,而埃斯灵村的法军继续掌握全村[444]。当日夜晚10时,法军修复渡桥,北岸法军增加至7.1万人(6万步兵与1.1万骑兵)和152门火炮[445][446]。5月22日,马塞纳在凌晨7时重夺阿斯珀恩村,拉纳挫败奥军进攻埃斯灵村的部队,拿破仑准备发动一次中路攻势[447]。拉纳率领的第二军在重骑兵的支援下,向奥军中路冲击,然而法军的进攻很快就被阻止,且此时法军的渡桥再度被摧毁[446]。下午时分,双方又再次在两个村中交战,法军继续控制着埃斯灵,而在阿斯珀恩与奥军交缠[448]。下午4时,拿破仑决定撤回洛鲍岛,由马塞纳掩护大部队撤退。阿斯珀恩-埃斯灵之战令奥军伤亡2.3万人,而法军则为2万人,其中包含拿破仑的好友拉纳元帅[449]。

拿破仑在瓦格拉姆之战

拿破仑于5月下旬下令除第四军外的法军撤出洛鲍岛,回到多瑙河南岸[450]。法军在接下来的六周中将许多火炮移至洛鲍岛,并召集了马尔蒙的达尔马提亚军、贝纳多特的第九军、欧仁亲王的意大利军团(下辖麦克唐纳军和格勒尼耶(英语:Paul Grenier)军)与弗雷德(英语:Karl Philipp von Wrede)的巴伐利亚师[450][451],这些部队加上先前抵达的达武第三军,让法军激增至17.2万人与475门火炮[451]。7月4日夜晚法军开始行动,超过15万人与400门火炮在24小时内渡过多瑙河,在7月5日夜晚前夺下阿斯珀恩村与埃斯灵村[452][453]。法军推进至马希费尔德平原,开始向瓦格拉姆的奥军发动进攻,但由于指挥系统的出错,法军各部队并未同时展开行动,数次攻势都以失败告终[454]。7月5日深夜,先前尚未过河的马尔蒙军与巴伐利亚师也抵达战场[455],拿破仑调整部署,将马塞纳军从左翼调往中路,留下该军的布代(英语:Jean Boudet)师把守法军的左翼阿斯珀恩村,达武军所在的右翼则将作为主攻方向,发动侧翼攻势席卷奥军的阵线[455]。7月6日上午4时,奥地利第四军对达武军发动进攻,成功驱离达武的前卫部队,但其余法军部队迅速增援,孤立的奥地利第四军深陷险境,卡尔大公下令该部队撤回初始位置[456]。之后,奥军第一军击溃中路的贝纳多特军,占领阿德克拉村[443]。左侧的马塞纳军立即前往支援,阿德克拉村数次易主,最终被马塞纳夺回[457]。与此同时,孤立的布代(英语:Jean Boudet)师在左翼直面奥军第六军的进攻,放弃了阿斯珀恩村与埃斯灵村,奥军第三军也行军至马塞纳军的侧翼,法军的左翼与中路濒临崩溃[458]。拿破仑随即做出一系列“创造军事历史”的决策[459],他告知右翼的达武军准备发动侧翼进攻,并下令马塞纳军撤出重要的阿德克拉村,向左转90度前往阻击左后方的奥军第六军;麦克唐纳军的三个师也向左转90度,组成空心方阵向奥军中路反击;劳里斯顿的炮兵部队组成超过100门火炮的大炮阵,负责掩护马塞纳部队留下的巨大缺口与支援麦克唐纳部队的进攻;乌迪诺军则在达武军进攻后,向奥军的高地冲锋[459]。之后,法军投入除了老近卫军外的全部部队,奥军阵线全线受阻,下午2时30分卡尔大公下令撤退[460]。瓦格拉姆之战是当时欧洲最大规模的战役,两支军队在战役中共伤亡与被俘将近7.4万人。法军在战斗中精妙的机动作战,体现拿破仑在大规模战役的天才和法军出色的指挥层与基层素质[459]。

7月9日,拿破仑得知撤退中的奥军主力军团(Hauptarmee)正经过兹奈姆;7月10日,马尔蒙率第十一军追上奥军,他为了阻止奥军继续撤退,下令其部进攻三倍兵力的奥军[461]。7月11日,拿破仑与马塞纳率军抵达战场,将兵力劣势拉低至二比一。当日夜晚,双方宣布停火,并在12日签署停战协议[461]。然而奥地利皇帝弗朗茨一世随后否决掉这项协议,因为他认为4万名英军刚在荷兰瓦尔赫伦岛登陆,奥地利可能在求和前取得更好的谈判地位,但这次远征以灾难告终,奥地利只得在9月时开始谈判[462]。1809年10月14日,法国与奥地利签订《申布伦条约》,奥地利损失350万人口,兵力被限制在15万人,并被迫加入大陆体系[463][464]。拿破仑随后于12月16日因帝国继承人问题与约瑟芬·德·博阿尔内离婚,并于1810年4月1日与奥地利公主玛丽·路易丝结婚[465]。

俄法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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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年初欧洲的战略形势图

1810年法俄同盟之间的嫌隙开始扩大,主要问题出自两国对波兰问题的不同看法,以及俄罗斯经济在大陆封锁体系下面临的困境[466][467]。俄罗斯濒临崩溃的经济迫使其放开对中立国与英国的贸易,这一举动严重违反拿破仑建构的大陆体系,法军准备对俄罗斯帝国发动大规模入侵[468]。法俄两国在明白战争不可避免后,都开始了双方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备战计划。俄罗斯在1810年开始将法国视为敌人后,针对将采取进攻或防守战略发生了激烈的辩论,直到1812年才决定采用防守战略[469]。1810年9月,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批准巴克莱-德托利的建议,同意扩充军队、实施深层的军事与社会改革,俄军正规军到1812年6月时已有60万人在列[470][471]。拿破仑征招了1811年与1812年的新兵与北德意志地区的驻军,组成十二个军(八个普通军与四个骑兵军),在维斯瓦河谷组建了一个大型后勤基地,并在但泽、斯德丁、华沙等地组建了后勤基地与车队,供给整个“大军团”40天的战役补给[472]。拿破仑希望尽早与俄军接触,于三周内在边境区域取得决定性胜利[473]。整个大军团在1812年春共有60万人、1,372门火炮与18万匹马,其中一半的部队都来自于法兰西帝国的盟友[473]。

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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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渡过尼曼河

1812年6月24日清晨埃布莱(英语:Jean Baptiste Eblé)将军的舟桥兵在尼曼河架起三座浮桥,法国大军团部队信心十足地渡过河流,俄法战争爆发[474]。拿破仑指挥的主力部队在同日经考纳斯过河,人数超过23万名士兵,其中有帝国卫队、达武第一军、乌迪诺第二军、内伊第三军、南苏蒂第一骑兵军与蒙布兰(英语:Louis-Pierre Montbrun)第二骑兵军[475]。欧仁亲王指挥的第二波部队在6月30日经皮利约纳过河,人数约6.7万名士兵,其中有欧仁第四军、圣西尔第六军与格鲁希第三骑兵军[475]。这两支部队将打击巴克莱-德托利的俄军第一西方军团[475]。热罗姆·波拿巴指挥的第三波部队在7月1日经格罗德诺过河,人数约7.8万人,其中有波尼亚托夫斯基第五军、雷尼耶(英语:Jean Reynier)第七军、旺达姆(英语:Dominique Vandamme)第八军与拉图尔-莫布尔第四骑兵军[475]。这支部队将打击巴格拉季昂的俄军第二西方军团[475]。此外还有北翼的麦克唐纳第十军与南翼的施瓦岑贝格奥地利军[476]。

拿破仑打算使用一次大型的侧翼机动作战,如果这次作战取得成功,法军将包围两个俄军西方军团,并用优势兵力粉碎敌军[477]。然而俄军军团成功躲过灾难,他们在6月28日拿破仑抵达维尔纳前就已向东方撤退[478]。拿破仑发现俄军第一西方军团撤往德里萨营地的行动导致两个俄军军团间的缺口增大,他抓住机会,下令达武的第一军与热罗姆的部队分别从北方与西方包围俄军第二西方军团[479],但由于热罗姆的延误,巴格拉季昂成功率领军团逃脱包围圈[479][480]。尽管如此,达武仍堵住了巴格拉季昂经由明斯克向第一西方军团会合的道路[481][482]。此时法军由于俄军的焦土战略与后勤问题,受到的消耗更大于俄军,已经出现大量非战斗减员[482][483]。热罗姆·波拿巴因为战事指挥不力被拿破仑撤职,达武元帅接管热罗姆的原部队[484][485]。7月20日达武占领莫吉廖夫,并在7月23日击败巴格拉季昂的部队,俄军两军会师的计划再次失败[482][486]。与此同时,巴克莱-德托利的部队在7月23日抵达维捷布斯克,并派出奥斯特曼-托尔斯泰(英语:Alexander Ivanovich Ostermann-Tolstoy)伯爵的第四军减缓法军的推进[487][484]。7月25日,法军在奥斯特罗夫诺击败(英语:Battle of Ostrovno)俄军第四军[488]。7月26日夜晚,巴克莱得知巴格拉季昂的行军已被挫败,两支军团近期内不可能会师[488]。他在隔日下午下令撤出维捷布斯克,继续向东朝斯摩棱斯克撤退[489][490]。8月2日,俄军第一与第二西方军团终于在斯摩棱斯克会师,俄军第一阶段的大规模撤退结束[491]。

斯摩棱斯克战役,1812年8月18日

此时的俄军高层陷入党派相争,波罗的海德意志人出身的巴克莱-德托利为首的德裔集团与格鲁吉亚人出身的巴格拉季昂为首的俄裔集团在作战计划上发生分歧,尽管巴克莱是两个军团的总司令,但巴格拉季昂提出的进攻计划得到军队的支持[492][493]。拿破仑预料到俄军主动进攻的意图,展开名为“斯摩棱斯克机动”的高超作战,法军全军组成“营方阵”(bataillon carré),发动征俄以来最接近胜利的进军[494][495]。8月10日拿破仑下令开始行动,法军的行动在庞大的骑兵掩护下并未被俄军发现[494]。8月13日深夜埃布莱(英语:Jean Baptiste Eblé)将军的舟桥兵在第聂伯河架起三座浮桥,法国大军团部队迅速渡河抵达左岸,在隔日天亮时开始向斯摩棱斯克推进[496][494]。8月14日下午,法军向克拉斯内进攻,驻守在当地的俄军部队被迫后撤,俄军将领也终于确认法军的真实动向[497][498]。8月16日,法军第三军与骑兵军赶到斯摩棱斯克城下,但直至日暮时都未能攻下城市[499]。8月17日拿破仑对斯摩棱斯克发动强攻,试图歼灭,而非驱逐刚撤退回城中的俄军第一与第二西方军团。当日夜晚,巴克莱在一众高级将领的反对下,下令俄军撤出斯摩棱斯克城,这一反常的行径(放弃“抵御西方入侵的象征”、“历史名城”斯摩棱斯克)使拿破仑的盘算落空[500][501]。俄军的撤退遭遇到许多困难,法军在8月19日赶在俄军第一西方军团抵达前逼近卢比诺,这支军团几乎面临覆灭[502],但由于朱诺第八军不为所动,未能对俄军实现包抄,致使其成功逃脱,继续向莫斯科撤退[503][504]。

博罗季诺战役与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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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俄罗斯军队不断后撤的情势已经严重影响到总司令米哈伊尔·巴克莱-德托利的威信,俄罗斯军方与贵族中要求替换指挥官的声音愈发强烈[505][506]。8月20日,曾在奥斯特利茨战役中担任俄军总司令的米哈伊尔·库图佐夫成为新任总指挥,巴克莱继续担任第一西方军团司令[505][507]。8月29日,库图佐夫抵达察廖夫与军队会合,他在视察部队后决定继续后撤,并向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保证他会发动一场保卫莫斯科的阵地战[505]。8月31日,俄军抵达库图佐夫预定的作战地点格扎特斯克,但参谋长莱温·冯·本尼希森表示他找到更好的作战位置,该地位于莫斯科以西115公里的博罗季诺村旁[508]。俄军在9月3日抵达博罗季诺,并在其后几日得到来自米拉多维奇将军部下与当地民兵共3万多人的支援[509][510]。俄军到达目的地后,立即修建临时的防御工事,并将部队布置到规划的阵地中:实力较强的巴克莱第一西方军团被布置在俄军阵地的右翼与中路,该区域包含一个绰号“拉耶夫斯基堡”的野战工事;实力较弱的巴格拉季昂第二西方军团被布置在俄军阵地的左翼,该区域包含三个绰号“巴格拉季昂箭头堡”的野战工事[511]。8月31日拿破仑得知俄军更换最高指挥,9月5日法军抵达博罗季诺附近[512][513]。拿破仑在同日下令对俄军左翼的舍瓦尔季诺多面堡发动进攻,达武第一军的孔庞(英语:Jean Dominique Compans)师、波尼亚托夫斯基第五军的克拉辛斯基师与克尼亚杰维奇师在南苏蒂骑兵军与蒙布兰(英语:Louis-Pierre Montbrun)骑兵军的支援下攻击多面堡[514][515]。法军在激烈的刺刀战后夺取堡垒,但随后被增援的俄军赶出战场,直到午夜时分才最终控制战场[514][516]。

博罗季诺战役中的拿破仑

1812年9月7日上午6点三个大型法军炮兵连开火射击,双方炮兵部队剧烈交火,博罗季诺战役爆发[517][518]。欧仁亲王第四军率先行动,向博罗季诺的俄军发动进攻,将损失惨重的俄军近卫列兵团逐出战场,赶过科洛恰河[519][520]。占据博罗季诺的法军部队向俄军溃兵展开追击,但在渡河后被俄军击退[518][521]。巴克莱-德托利随即下令部队撤回主要阵地,法军炮兵成功向前推进,使其得以在良好阵地中布置火炮打击“拉耶夫斯基堡”与位于高尔基的俄军炮兵阵地[521][520]。上午8时,波尼亚托夫斯基第五军与俄军左翼的第三军交锋,俄军在法军推进后放弃乌季察村,移至东侧的阵地继续与法军战斗[522][523]。上午10时,拿破仑下令达武第一军进攻“巴格拉季昂箭头堡”,而内伊第三军也在不久后投入战斗,俄军部分部队遭到毁灭性打击,包含巴格拉季昂在内的部分高级将领都因伤退出战斗[524][525]。与此同时,在博罗季诺修整的欧仁亲王第四军向“拉耶夫斯基堡”进攻,俄军在猛烈的炮火与法军冲锋的打击下迅速溃逃,但法军被随后抵达的俄军击败[526][527]。此时,拿破仑下令达武第一军的弗里昂(英语:Louis Friant)师、南苏蒂第一骑兵军与拉图尔-莫布尔第四骑兵军向谢苗诺夫斯科耶村进攻,俄军在激烈的战斗后放弃谢苗诺夫斯科耶,其中路阵地濒临崩溃[528]。然而当缪拉向拿破仑寻求增援时,发着高烧的拿破仑表示拒绝动用近卫军预备队,使法军错过一个绝佳机会[529][530]。随后拿破仑收到报告说一支庞大的俄军部队正迂回至法军左翼,他立即下令第三骑兵军司令格鲁希前去阻击,并将正进攻俄军中路的部队调至法军左翼[531][532]。虽然格鲁希轻松摧毁进攻的俄军骑兵部队,但由于大量法军被调至左翼去遏制进攻,俄军得以稳固其残破的中路[533]。9日8日,库图佐夫下令俄军向东撤退,被迫丢下数以千计的伤员[534]。这场战役令13万人的法军部队伤亡35,000人,而15万人的俄军部队则为45,000至50,000人,其中有超过21,000人为巴格拉季昂的第二西方军团[535][536][537]。

9月14日至15日,拿破仑率军进入莫斯科,将其总部置于克里姆林宫[538][539]。此时大部分的居民均已撤离,城市中大部分地区陷入火海,超过四分之三的建筑物在接下来几天被焚毁[538][540]。俄罗斯部队被认为是这场大火的肇事者,库图佐夫等人出于焦土战略下令焚毁城中的军火库与房屋,但法军的无秩序行为无疑进一步加剧火势[541]。拿破仑在接下来几个星期等待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同意和谈的消息,但后者始终未将其视为一个选项,而是利用前者天真的想法让法军停留在莫斯科[542]。10月中旬,拿破仑终于下令撤离莫斯科[542]。

向别列津纳河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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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年10月19日,由于无法迫使俄罗斯谈和,拿破仑下令撤出莫斯科,向俄军的补给基地卡卢加推进[543][544]。他沿着通往塔鲁季诺的旧卡卢加路推进,接着在半路经福明斯科耶改道至新卡卢加路,意图抢在俄军之前抵达卡卢加[543]。俄军总司令库图佐夫在10月22日得知法军的动向后,下令多赫图罗夫(英语:Dmitry Dokhturov)将军前往小雅罗斯拉韦茨阻击法军前进[545]。10月23日晚间,欧仁亲王指挥的法军前卫攻入城镇[545][546]。10月24日,俄军先遣部队进入城镇,双方战线在城镇中来回拉锯,直到法军在日落时控制了城镇[545][547]。库图佐夫在次日退往卡卢加,拿破仑则在两天后决定向莫扎伊斯克撤退,抵达该地后再向斯摩棱斯克撤退[548][549]。这次撤退对法军来说是场灾难,他们在无粮的情况下沿着荒芜的道路高速撤退,抛弃了大量辎重、伤病员与马匹[550][551]。法军在10月底时抵达莫扎伊斯克,开始沿着“莫斯科-斯摩棱斯克道路”向斯摩棱斯克撤退[552]。俄军将领米洛拉多维奇在11月3日试图切断达武指挥的后卫部队与其余法军的联系,但由于其他法军部队的迅速增援而失败,达武军的多数部队成功逃脱[553][554]。这场战斗再次证明法军的脆弱,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骑兵、炮兵部队也虚弱不堪,拿破仑本部第一次在俄法战争中承受远高于俄军的损失[553]。11月9日拿破仑抵达斯摩棱斯克,并在五天后继续向边境撤退[555][556]。此时法军已从刚离开莫斯科时的10万人锐减至4.1万人在列[555][557]。

克拉斯内战役

11月15日傍晚,拿破仑与近卫军抵达克拉斯内村,以此为据点等待仍在斯摩棱斯克的部队[558][559]。同日下午11点,法军近卫第二师向附近的俄军发动夜袭,计划在午夜时进攻[560]。11月16日凌晨2时,法军分成三路纵队突袭库特科沃村的俄军部队,两翼夹击后将对手击溃并控制村庄[561][562]。同日上午,欧仁亲王的第四军离开斯摩棱斯克,承受着俄军猛烈的炮火与优势兵力的围剿,在夜色中绕路突围与拿破仑会合[563][564]。11月17日,8万俄军聚集在拿破仑的右翼,试图切断其与达武第一军与内伊第三军的联系[565]。此时拿破仑仅剩下1.4万名近卫步兵、几个中队的近卫骑兵、400名骑兵与残存的欧仁第四军[565],他下令莫尔捷元帅的5,000人的青年近卫军把守克拉斯内东部与东南部的地带,接应即将抵达的达武第一军[566]。随后拿破仑指挥近卫军向俄军进攻,成功迫使惊讶的敌军向南撤退,确保向西撤退的路径依然对法军敞开[567]。与此同时,俄军优势火力不断打击试图与拿破仑会合的达武军,并在火炮撕裂法军的阵型后发动骑兵冲锋,但莫朗(英语:Charles Antoine Morand)第一师成功稳住局势,将庞大的骑兵部队驱离[568]。在达武军抵达后,拿破仑下令青年近卫军与第一军的残部全力抵抗,让老近卫军、近卫骑兵与第一军第五师优先撤离[569]。几个小时后,莫尔捷下令崩溃的部队撤出战场[570]。11月18日,内伊元帅率领的孤军在其他法军先行撤退后试图通过克拉斯内,但在强攻失败后只能趁夜色向北绕道撤离,越过第聂伯河与拿破仑会合[571][572]。这一系列从11月15日至11月18日的克拉斯内消耗战,严重打击濒临崩溃的法军,有多达1万名法军死伤与2万名法军被俘虏、冻死或饿死[571]。但总结来说,法军指挥层仍展现持久的韧性,特别是内伊元帅所部,他凭借超人的勇猛率残部越过冰封的第聂伯河,实现奇迹般的壮举[573][571]。

法军横渡别列津纳河

尽管库图佐夫的主力部队已被落在法军身后,但帕维尔·奇恰戈夫的俄军第三西方军团与彼得·维特根施泰因的第一军仍从南北两面夹击法军[574]。11月20日至21日,第三西方军团攻下法军基地明斯克与鲍里索夫大桥,在别列津纳河西岸布阵拦截法军退路[575][576]。拿破仑则在鲍里索夫以南12公里的乌霍洛达架桥,假装要从该处赶往明斯克,骗过奇恰戈夫后于26日在鲍里索夫以北18公里的斯图江卡架桥渡河[577]。11月27日,奇恰戈夫赶忙率部北上阻击已渡河的西岸法军,而维特根施泰因则先切断帕尔图诺师的退路,然后进攻留在东岸的维克托第九军[574][578]。11月28日,东岸的维特根施泰因部继续猛攻维克托军,后者仅管处于人数劣势仍在整天的作战中挡住俄军,最终成功过河[579];而西岸的奇恰戈夫部则起初成功重创法军,但部分部队被内伊率骑兵击溃,最终让法军幸运脱身[580]。

第六次反法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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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条目:第六次反法同盟

1812年12月5日“大军团”残部抵达维尔诺,拿破仑将军队交给缪拉后,返回巴黎以稳住国内局势与征招新军[581][582]。拿破仑抵达巴黎后,立即征招超过35万名新军,解决至关紧要的兵源问题。然而这支新军不仅缺乏有作战经验的老兵与军官,还缺少大量骑兵与马匹。1813年3月12日,拿破仑发布新军的编制,达武元帅指挥第一军、维克托元帅指挥第二军、内伊元帅指挥第三军、贝特朗将军指挥第四军、劳里斯顿将军指挥第五军、马尔蒙元帅指挥第六军、雷尼耶(英语:Jean Reynier)将军指挥第七军、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指挥第八军、奥热罗元帅指挥第九军、拉普将军指挥第十军、麦克唐纳元帅指挥第十一军,以及一支综合兵种的近卫军[583],这些部队将分别部署在欧仁亲王指挥的“易北军团”与他本人指挥的“美茵军团”。在拿破仑备战的同时,俄罗斯帝国陆军越过奥得河并成功拉拢普鲁士王国与瑞典王国,组建第六次反法同盟[584]。

吕岑战役至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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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岑战役中的拿破仑

1813年4月17日拿破仑抵达美因茨,处理“美茵军团”糟糕的行政与财政情况[585]。4月30日他在魏森费尔斯建立了大本营,组建一支新军——第十二军,并与南下的“易北军团”会师。5月1日上午,拿破仑渡过萨尔河向莱比锡推进,在里帕赫溪流与敌军前哨相遇,近卫骑兵司令贝西埃元帅在战斗中不幸身亡。5月2日,联军司令维特根施泰因下令普军进攻吕岑北部的法军部队,随即于上午11时30分同内伊指挥的第三军交火。普军在40分钟的炮击后,向大格尔申(英语:Großgörschen)村与斯塔尔西埃德尔(英语:Starsiedel)村进攻,随后原先的突击战变成惨烈的拉锯战,双方不断争夺战场上的村落[586]。下午2时30分拿破仑抵达战场,加强濒临崩溃的中军部队,并下令增援部队迅速赶来[587][588]。黄昏时分,麦克唐纳军以包抄行动威胁联军右翼,贝特朗军则威吓联军左翼[589][590]。下午6时,拿破仑下令近卫军进攻联军中路,使法军两翼部队得以抵达预定位置,迫使联军撤出战场[591][592]。

联军在战斗后向东退往德累斯顿,并在几天后放弃该地继续撤退。拿破仑在几天后将追击不善的“易北军团”解散,重新建立一支由内伊元帅指挥的军团[593]。5月8日拿破仑进入德累斯顿,并争取到萨克森国王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一世的支持[594]。联军于5月12日抵达包岑,在该地修整一星期,并得到巴克莱-德托利部队的增援[595]。5月20日包岑战役爆发,拿破仑下令法军总攻包岑的联军战线,联军的行动如同拿破仑的计划,俄皇亚历山大一世加强了其左翼部队,并未发觉其右翼的弱点[596][597]。隔日上午,法军继续对联军整条战线进攻,但也开始打击联军右翼远端巴克莱-德托利的部队。然而正当法军击败巴克莱,得以包抄并切断联军退路时,内伊元帅冲昏了头,转而进攻联军自身右侧的布吕歇尔,让联军安然撤退逃过一场歼灭战[598][599]。对拿破仑而言,包岑战役的结果令人失望,他并未打出一场决定性胜利,如弗里德兰战役一样的大胜从他手中溜走[600]。5月22日,当法军在赖兴巴赫接敌时,拿破仑又失去了一位好友,宫廷司礼官弗柳尔公爵热罗·迪罗克(英语:Géraud Duroc)被炮弹击中身亡[601][602]。深陷分歧与混乱的联军向上西利西亚撤退,在发现当地防备空虚又缺乏补给后,在6月2日决定渡过奥得河退往波兰[603][604]。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拿破仑接受非参战国奥地利的调停,命令他的使者于6月4日缔结《普莱斯维茨休战协定》[605][606]。尽管他有许多做出此决定的理由,包含需要整顿他弱于联军的骑兵部队、安置大量的伤病员、避免拉长补给线和建立要塞化的补给基地,但这些作法得到的利益都无法与继续向波兰推进、分割俄普联军和让奥地利保持中立等诸多好处比拟[607]。拿破仑后自述,此乃其生平最悖谬的决断之一[607][608]。

拿破仑与梅特涅会谈

停战期间,双方都加紧恢复自身受重创的部队,并展开一系列外交谈判。6月上旬,仍处于中立状态的奥地利帝国高层展开一系列会谈,决定是否加入对法战争[609]。最终他们提出一些基本和平条件,分别为下列四点:华沙大公国必须被俄罗斯、奥地利与普鲁士瓜分;普鲁士必须拿回但泽,拿破仑还需撤出所有位于普鲁士与波兰的要塞;伊利里亚必须归还奥地利;汉堡与吕贝克需立刻恢复独立,其他被法国占领的北海与波罗的海沿海要塞应在适当时间独立[609]。6月26日,拿破仑与奥地利外交大臣梅特涅在德累斯顿马科利尼宫的中华室会面[610][611],梅特涅在会谈中提出的条件似乎远超原先拟定的和平协议,导致会谈没有结果[612]。到了7月29日,在布拉格举行的谈判再次无疾而终。8月7日,梅特涅再次重申四点基本和平条件,但高傲的拿破仑无法接受他眼中的耻辱和平[613][614]。

在奥地利对法宣战后,奥地利陆军元帅施瓦岑贝格亲王被任命为联军总指挥[615]。联军的作战原则上应该遵循着1813年7月10日至12日俄罗斯、普鲁士、瑞典在特拉亨贝格拟定对法作战的“特拉亨贝格计划”,其中宣称:“除非其他联军军团能够加入会战,否则所有联军军团现在都必须回避与拿破仑本人作战[616]。”按照该计划,联军组建了三个军团,其中有总指挥施瓦岑贝格亲自指挥的“波希米亚军团”,其人数约22万名士兵,由12万奥军与10万俄普联军组成;瑞典王储贝纳多特指挥的“北方军团”,其人数约11万人,由普俄瑞联军组成;普鲁士将军布吕歇尔指挥的“西里西亚军团”,其人数约8.5万名士兵,由普俄联军组成[617][618]。

德累斯顿与莱比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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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累斯顿战役,古斯塔夫·穆勒绘

1813年8月10日,双方协议的停火时限截止。布吕歇尔率先进攻,于8月13日入侵西里西亚境内的中立区域,成功吸引住法军的注意力。8月21日,布吕歇尔在布布尔河发现拿破仑抵达后,决定避战撤回原先出发的卡茨巴赫河[619]。拿破仑持续追击联军,让联军在8月21日至23日伤亡或失踪达8千人[620]。8月23日,拿破仑在意识到德累斯顿有危险后,率领近卫军、马尔蒙军与维克托军折返迎击入侵萨克森的施瓦岑贝格,将留下的部队编成“布布尔军团”,交由麦克唐纳元帅指挥[621][622]。8月26日,拿破仑抵达德累斯顿[623]。下午4时联军发动进攻,双方的滑膛枪因为连续的大雨失去作用,仅能倚靠大炮与刺刀搏杀,联军没有取得任何进展[624][625],而受拿破仑之令迂回联军右翼的法军部队取得成功,占领联军的主要撤退路径[626]。27日,拿破仑对联军两翼发起反攻,左翼的奥军部队受到毁灭性打击,约1.6万人被俘虏[627]。下午时分,施瓦岑贝格下令撤军,将联军分成三支部队后经不同路径撤往波希米亚[627]。

莱比锡战役,又称民族之战

拿破仑在会战胜利后下令追击敌军,旺达姆(英语:Dominique Vandamme)军作为进攻箭头进入波希米亚,但在无支援的情况遭到敌军歼灭[628][629]。9月6日,向柏林进军的内伊军被打的溃不成军。这两次失利与先前乌迪诺和麦克唐纳的惨败,让主动权转移到联军手中[630][628]。9月27日,联军作战计划开始,施瓦岑贝格开始北进前往莱比锡、布吕歇尔与贝纳多特的部队也在两天后开始北进[631]。反法同盟决心将三个军团都聚集在莱比锡,与拿破仑展开一场决定性会战[632]。10月7日,拿破仑离开德累斯顿前往迈森,在权衡后向莱比锡进军,于14日抵达莱比锡。10月16日早晨,联军发动向心进攻,四个攻击集团从多个地点对法军打击,“民族会战”就此开始。联军在北线夺下重要阵地,但在西线与南线都被法军击退。下午2时,缪拉元帅在大量火炮的掩护下,向南线的联军中央阵地发动骑兵冲锋[633],与此同时,麦克唐纳军打击南线联军的右翼,但这次大型冲锋未能击破联军阵线。傍晚时分两军停止交战,法军在这一天损失了2.5万人,联军损失了3万人,然而联军的增援部队抵达后迅速填补损失,并加剧法军的兵力劣势[634][635]。10月17日,双方都在修整部队与等待援军,联军在增援抵达后增加至30万人与1,500门大炮,法军则不足20万人与900门大炮[636]。10月18日上午,联军开始进攻,但除了在左翼有些进展外,大量阵地仍把持在法军手中,甚至有些部队被法军击溃[637][638]。拿破仑面对联军优势兵力的攻击,遂下令撤出部分阵地收缩防御,但此时法军中的萨克森与符腾堡部队叛逃,而且法军的炮弹也即将用尽,让拿破仑意识到别无选择只能撤退[637]。10月19日,各防线的法军撤退进入莱比锡,向西面唯一的逃脱路线林德瑙渡口前进。然而一名工兵班长撤退期间丧失理智,在看到联军到来时慌忙炸掉法军唯一的渡河桥梁,让负责后卫作战的士兵与城中医院的伤病员都成了俘虏[639][640]。拿破仑的大军团在莱比锡战役中遭到致命性打击,别无选择只能向莱茵河撤退,法军彻底丢失德意志地区的控制权[641]。

哈瑙战役

法军成功以超越敌军大部队的行军速度躲过追击,并在过程中击退普鲁士骑兵的突袭。拿破仑计划穿过金齐希河谷抵达美因茨,于10月28日遭遇试图阻拦的巴伐利亚-奥地利联军[642]。这支部队纪律高且有充沛补给,与混乱且缺乏补给的法军部队相反,且有着4.3万人对1.7万人的兵力优势[642][643]。30日上午,双方前卫部队开始交手,但皆未能取得任何决定性成果,下午时分,法军近卫炮兵司令德鲁奥(英语:Antoine Drouot)将火炮迂回至联军侧翼,利用大炮轰击与骑兵冲锋,迫使联军撤回哈瑙[644]。第二天,马尔蒙元帅率领增援部队抵达,随后攻占哈瑙城,扫清法军前进的阻碍。法军大部队于11月2日抵达法兰克福[643],随后拿破仑将部队交给马尔蒙后,率先返回巴黎备战[645]。

法兰西战役与流放厄尔巴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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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3年12月下旬,施瓦岑贝格的波希米亚军团与布吕歇尔的西里西亚军团渡过莱茵河,突破法国的边境防线[646]。1814年1月25日,拿破仑离开巴黎,前往位于沙隆的军事总部,试图在布吕歇尔与施瓦岑贝格会合前将前者歼灭[647]。1月29日,拿破仑向坐镇布列讷堡的布吕歇尔发动进攻,法军左翼受到联军猛烈的打击,但右翼在夜色的掩护下成功攻入布列讷(英语:Battle of Brienne),迫使布吕歇尔向南方的特拉讷高地撤退[647]。2月1日正午,布吕歇尔向拿破仑的新总部拉罗蒂耶尔进攻,具有两倍兵力优势的联军扑向法军单薄的阵线,但对法军左翼跟右翼的攻势都陷入泥沼。不过巴伐利亚部队的抵达最终迫使法军的左翼部队撤退,俄军的预备队也在傍晚夺下拉罗蒂耶尔村,让拿破仑尝到法国土地上的首败(英语:Battle of La Rothière)[648]。战后次日,联军在布列讷堡召开会议,决定将两个主力军团分开作战,布吕歇尔将向西北进军直攻巴黎,施瓦岑贝格则沿着塞纳河谷向巴黎推进[649]。这项策略是个致命错误,使拿破仑能轻松地在两支敌军军团中施展内线作战(英语:Interior lines)[650]。

沃尚之战的雕刻

布吕歇尔在会议结束后率军北上,下令萨肯(英语:Fabian Gottlieb von der Osten-Sacken)将军的前卫部队追击撤退中的麦克唐纳第十一军,而他本人则在韦尔蒂等待与克莱斯特(英语:Friedrich Graf Kleist von Nollendorf)将军会合[651]。此时布吕歇尔的军团已经分成三个行军梯队:萨肯的第一梯队推进至蒙米拉伊;奥尔苏菲耶夫的第二梯队推进至尚波贝尔;其亲自指挥的第三梯队则仍在后头[652]。2月10日上午10时,拿破仑向尚波贝尔进攻,扎哈尔·德米特里耶维奇·奥尔苏菲耶夫(英语:Zakhar Dmitrievich Olsufiev奥爾蘇菲耶夫)的部队受到毁灭性打击,5,000名俄军士兵仅有1,500人逃脱[653]。隔日上午5时,拿破仑在蒙米拉伊进攻已被孤立的萨肯军,后者在被击败后向北撤退与约克将军的部队会合。拿破仑马不停蹄地继续追击萨肯的部队,在蒂埃里堡之战(英语:Battle of Château-Thierry (1814))中击败刚会师的联军部队,将其赶过马恩河。2月14日上午8时,拿破仑回援正被布吕歇尔进攻的马尔蒙军,布吕歇尔意识到拿破仑抵达后急忙撤退,格鲁希的骑兵杀入联军右翼,摧毁普军的一个大型旅,接着迂回至普军后方挡住退路。普军看似已无望突围,但泥泞的土地救了普军,使其得以突破法军的封锁向沙隆撤退[654]。拿破仑在击败布吕歇尔后,快速南下进攻施瓦岑贝格,在2月17日上午突袭维特根施泰因麾下的俄军前卫,4,000名的俄军前卫除了脱逃的骑兵以外全数被歼灭(英语:Battle of Mormant),拿破仑随后将整个波希米亚军团赶过塞纳河[655][656]。2月18日,奉施瓦岑贝格之令坚守在蒙特罗的联军部队被法军击败,波希米亚军团加速向特鲁瓦撤退[657]。二月中旬的联军陷入低谷,法军不断的胜利加剧了联军的内部矛盾,拿破仑的失败再次看似遥不可及[655]。

兰斯战役中的法军骑兵

1814年2月25日,联军领导人在奥布河畔巴尔的会议中达成一致,波希米亚军团将撤退至朗格勒,而得到增援的布吕歇尔西里西亚军团将向北进军[658]。2月26日,拿破仑从梅里附近启程追击布吕歇尔。法军于3月5日在贝里欧巴克渡过埃纳河,向拉昂推进[659]。3月7日上午10时,法军向部署在克拉奥讷台地(英语:Battle of Craonne)的联军后卫部队进攻,布吕歇尔由于担心战况不利,下令指挥官沃龙佐夫将军撤退,法军夺下战场[660][661]。拿破仑在扫清障碍后继续追击联军,于3月9日对拉昂地区的联军进攻(英语:Battle of Laon),但他严重低估联军的数量,且他部队的两翼还无法合并,被迫在隔天撤出战场[662]。拿破仑随后重整旗鼓,于3月13日袭击圣普列斯特(英语:Guillaume Emmanuel Guignard, vicomte de Saint-Priest)将军在兰斯的部队,惊讶的联军几乎毫无抵抗,超过6,000人伤亡与被俘[663]。3月17日,拿破仑率领2万人南下进攻施瓦岑贝格,但在3月21日时发现他面对着整个施瓦岑贝格军团,别无选择只能撤退。联军在随后的讨论中决定直接进攻巴黎,并下令温岑格罗德(英语:Ferdinand von Wintzingerode)将军率8千人的骑兵部队追踪拿破仑的部队[664]。3月25日,联军击败马尔蒙与莫尔捷的部队,打通前往巴黎的道路[665]。3月26日,拿破仑在圣迪济耶之战(英语:Battle of Saint-Dizier)中击败温岑格罗德,但已赶不及回援巴黎[666]。3月31日,法军在焚烧完1,417面缴获的敌军旗帜与其他战利品后,献出巴黎城[667][668]。

1814年4月13日,拿破仑签署《枫丹白露条约》,放弃法国皇位,但得以保留帝号并作为厄尔巴公国主权亲王终身统治厄尔巴岛,同时享有每年250万法郎的津贴[669]。4月20日,拿破仑离开枫丹白露宫,前往厄尔巴岛。他在离别前命令两排老近卫军围住他,对他们说出一段离别感言[670]。最后,他举起左手说:“再见!不要忘记我!永别了,我的孩子们!”乐队随后奏响称颂曲《为了皇帝》。官兵们全体流泪,并高喊“皇帝万岁!”[671]。4月27日上午10时,拿破仑与随从抵达法国南部海港弗雷瑞斯,登上英国皇家海军巡航舰“无畏号”,然后于5月4日下午2时在厄尔巴岛费拉约港上岸[672][673]。他随后开始治理这座小岛,建立一系列基础设施与推动政府改革,并在闲暇时阅读大量书籍[674]。5月29日中午,约瑟芬·德·博阿尔内在马尔迈松城堡因肺结核去世,拿破仑得知消息后下令为她哀悼两日。几个月后,拿破仑的母亲莱蒂西亚与妹妹波利娜分别前来探访,而他的前情人玛丽·瓦莱夫斯卡(英语:Marie Walewska)也曾携其私生子亚历山大·科罗纳德-瓦莱夫斯基前来探望他[674]。与此同时,拿破仑也密切关注法国国内局势与欧洲大事,当他在1815年2月13日得知军队中仍有许多他的支持者后,下定决心返回法国重夺帝位[675][676]。

百日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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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条目:百日王朝

1815年2月26日,拿破仑登船从厄尔巴岛启程返回法国[677],陪同他的是一支1,026人的小部队,由551名老近卫军掷弹兵、94名波兰枪骑兵与301名科西嘉腾跃兵组成[678]。3月1日,他在法国地中海海岸的儒昂湾登陆,沿着如今被称为“拿破仑之路”的路线向法国内陆进发[678]。3月7日,第五线列步兵团的一个营挡住通往格勒诺布尔的路线,拿破仑冷静地向他们走去,喊道:“第五团的士兵们,你们认得我?如果你们中有人想打死他的皇帝,我就在这里。[679][680]”那支部队随即丢下波旁王朝的帽徽,加入拿破仑的行列[679]。之后,内伊元帅也转换立场,带着原本要抓捕拿破仑的部队加入拿破仑[681]。拿破仑向西北的进军成为一系列凯旋式的进军,大量部队都加入了他的行列。3月20日,广受民众与军队欢迎的拿破仑返回杜伊勒里宫,重新成为法国的统治者,史称“百日王朝”[682]。他继承了复辟王朝留下的20万军队,并下令国民自卫军为他提供15万新兵[682]。而反法同盟方面,其司令部计划出兵60万人,并在6月底各部队到期后,分多路发动进攻[683]。初夏,拿破仑共拥有36万名训练有素的士兵,其中最精锐的12.5万人被编成“北方军团”[684]。拿破仑决心主动出击,在庞大的俄军与奥军抵达前,先击败在低地集结的23万英军与普军[685]。

利尼战役,西奥多·云格绘

6月14日,拿破仑将所有作战部队移至边境,并下令在第二天早晨入侵尼德兰[686][687]。法军将在第一阶段推进至沙勒罗瓦与桑布尔河渡口,重点打击普鲁士军队[688][686]。6月15日凌晨4时30分,法军对沙勒罗瓦周围的普鲁士齐滕(英语:Hans Ernst Karl, Graf von Zieten)军进攻,在中午时分夺下沙勒罗瓦,接着继续向东北追击普军[689][690]。下午时分,向弗勒吕斯推进的法军在日利村遭遇一支7,000人的普鲁士旅,后者在下午6时法军进攻时开始撤退,于是拿破仑下令勒托尔率领四个中队展开追击,成功击溃一个普军营,而其余普军后卫也大多被歼灭,通往布鲁塞尔的道路门户大开,威灵顿的部队也被暴露在法军矛头之下[691]。6月15日这天,法军损失了600人,普军损失则为2,000人[692][693]。同日深夜,当威灵顿公爵得知法军行军的情报后,喊道:“上帝啊,我上了拿破仑的当![694][695]”6月16日凌晨,拿破仑将军团分为两部,由内伊指挥的左翼向四臂村进军,由格鲁希指挥的右翼向松布雷夫进军,而拿破仑则职掌近卫军组成的预备队,视情况穿梭于两翼之间[696]。下午2时30分,格鲁希的部队开始对利尼战场的普军进攻,内伊的部队也同时在四臂村与联军交火[697][698],拿破仑随后下令协助内伊部队的德隆(英语:Jean-Baptiste Drouet, Comte d'Erlon)第一军立即前往利尼,当这支部队抵达时,普军的左翼与中路部队应已经被法军牵制,使其能够轻松突入普军右翼[699]。然而接近夜晚时,抵达利尼附近的第一军又被内伊召回,使拿破仑期望的歼灭战未能发生,普军撤出战场[700]。第一军因混乱的参谋工作接收到相互矛盾的命令,在两个战场间来回穿梭,未能增援任何一处战场,让两处的法军都无法取得预定的辉煌胜利[701][702]。

滑铁卢战役,威廉·萨德勒绘

6日17日,距离利尼不远的普军开始向瓦夫尔撤退,四臂村的英军则向滑铁卢附近的蒙圣让(英语:Mont-Saint-Jean, Belgium)撤退[703]。拿破仑试图在英军撤退前发动袭击,亲自率军向四臂村推进,并派遣格鲁希率领3万多人紧紧咬住撤退中的普军[704]。拿破仑的部队扑空,但成功引起联军阵线后的恐慌[705]。法军主力7万多人在半夜抵达滑铁卢附近,因天气不佳至6月18日中午才对乌古蒙的英军发动进攻[706]。然而乌古蒙农舍的英军面对法军部队的不断冲击,死死地守住这块重要据点[707]。1时,拿破仑下令大炮群轰击联军阵地,接着德隆(英语:Jean-Baptiste Drouet, Comte d'Erlon)第一军的四个进攻纵队开始向联军的左翼进军,成功行进过整个山谷,并重创山丘前的联军部队[708]。法军在山顶距离胜利仅有咫尺之遥,然而英军骑兵在此时发动冲锋,法军进攻部队陷入混乱,撤回己方阵线[709]。追击中的英军骑兵秩序失控,向着法军火炮阵地直冲而来,法军骑兵随即发起反击,把精疲力竭的敌人打得溃不成军,威灵顿的主力骑兵部队近乎覆灭[710]。下午4时,米约(英语:Édouard Jean Baptiste Milhaud)将军率领2,500名胸甲骑兵,协同1,500名近卫枪骑兵与猎枪兵,对联军阵线发动冲锋[711],前者退下后4,000名法军骑兵又向联军步兵冲锋,但由于缺乏炮兵配合未能冲破步兵方阵,反使法军的骑兵力量损失大半[712]。同时,普鲁士部队赶到,迫使法军调兵至普朗斯努瓦抵御新到来的敌军。下午5时,内伊元帅下令8千名法军步兵进攻联军阵线,但再次被联军击退。然而其他法军部队成功攻下联军的重要据点拉艾圣,联军的中路阵线已经摇摇欲坠[713][714]。法军行进至山丘顶后,许多联军部队后撤或溃散,陷入绝望的威灵顿“眼睛凝聚著泪水”,联军阵线接近崩溃[715]。下午7时30分,拿破仑投入他最后的预备队——中近卫军的五个营,联军在接敌后溃退,法军再次推进至山顶[716]。然而荷兰师迅速对缺口完成补位,缺乏掩护的近卫军在防线前被英军近卫步兵的齐射击溃,法军全军也在连锁反应下瓦解,向热纳普撤退[717][718]。拿破仑的北方军团在滑铁卢战役中遭到致命性打击,撤退的部队与原先派往瓦夫尔的格鲁希部撤回国内,法军已无任何战略主动权[719]。

1815年6月22日,拿破仑宣布退位,将帝位转交给他的继承人拿破仑二世[720][721]。他在6月15日离开巴黎前往马尔迈松,考虑移民美国但最终未成行[722]。7月15日早上8点,拿破仑登上“柏勒洛丰号”向英军投降[723]。7月31日,英军代表向拿破仑说明他将被流放至圣赫勒拿岛,拿破仑虽对此深感不满,还是于8月7日转至“诺森伯兰号”上,与26位随员一同前往圣赫勒拿[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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